【虫铁】背叛世界（美丽新世界AU）
今天是 @鸤鸠 的生日！生日快乐啊！
用了她给我的脑洞产了这把刀！
文笔渣 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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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尽的黑暗。
刚刚苏醒时的混沌让Tony忘了自己身处何方，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刺激他的神经，让他的大脑突突地疼。
他抬手，手上多出来的重量终于让他想起了他的处境——
伟大的Tony Stark此刻沦为了阶下囚。
“现在，本台将为您报道‘召回事件’的最新进展。”电视机里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在这间狭小又拥挤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扰得Tony静不下心来。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遮阳棚上的噪声和阴暗的天启让这一切都看起来更糟糕了。和Tony一起从宅子里逃出来的Pepper正在和Natasha一起规划接下来的逃亡路线。
“说真的，我曾经都不知道城中区还有这样破的房子。”Tony用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我很怀疑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证号有几位数。”Natasha淡淡地开口。
“Nat，你真不可爱。”Tony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情看起来比刚刚放松了一些，“说真的，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
“这不是由你决定的，”Nat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这是上头的决定，我们谁都没办法违抗，这是你的命运。”
“但我不打算乖乖地引颈就戮。”Tony停下了敲着桌子的手。
“这也是我们现在正在这个破地方的原因。”Pepper适时地接过了话。
“明天午时，连环杀人案的凶手：James Barnes将在中央广场被公开处刑。”电视机中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画面上出现了James的照片，Tony看着他，手指忍不住又开始了敲击的动作。
“我们走吧。”Natasha合上了手里的地图，“我们先去城外找Banner会合，之后再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Tony点了点头，拿起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可怜的人，走了出去。
街道上比以往萧瑟许多，每个路口都多出了许多守卫，来排查路上的可疑人物，最重要的，是将像Tony这样的alpha捉拿回去，进行退役*。（此处使用了银翼杀手中的词汇，即execution，处刑）路上稀疏的人流让那些守卫都懈怠了不少。
“在原地等我手势。”Natasha回头对Tony交代了一句，就小心翼翼潜行到了街角，在守卫不察的那一刻射出了手中的寡妇蛰，将那几个守卫电晕在地。
Tony在看见Natasha的手势后迅速地跟上了她的脚步，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的手脚都有些发软，他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但他只能继续走下去。
一路上的守卫都不是女特工的对手，他们顺利地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城门，那里的守卫比之前要多得多，防护也更严密得多，Natasha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对Tony摇了摇头，“光凭我们两个没法突破城门，我们得用些特殊手段。”
Tony点点头，在这方面他自然是无条件信任她的。他退后，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进去，这时候不给女特工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Natasha看到Tony藏好之后，向城门方向投了一颗小型手榴弹。
爆炸声在三秒后响起，爆炸产生的冲击力直接让一些守卫葬身其中，瞬间燃起的火焰让整个守卫小队陷入了混乱之中。Natasha在混乱之中接近了城门边缘，打昏了两个守卫，并扒下了他们的衣服，又迅速跑回Tony藏身的地方。
“穿上它，快走！”Natasha把手里的一套衣服塞给Tony，自己也动作迅速地换上了衣服，又转身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了行进路线之后给了Tony一个手势，示意他跟上自己。
有了Natasha之前的动作，他们向城门的移动不算太困难，偶尔有注意到他们的守卫也被他们身上的衣服和Natasha迅速的反应蒙混了过去，很快他们就到了城门之外。
“不要掉以轻心，现在离安全区域还有一定的距离。”Natasha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她四处观望着，只要进入城外的密林，城中的监视就会对他们失效，这时才是真正的安全，她和Banner约定的地方也就在眼前的这片密林中。
“Nat！”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密林时，一支利箭当空穿过，Natasha听见响声时已经来不及避闪，那支箭正射在她的手臂上。Tony刚刚暗自庆幸这支箭没有锐利的箭头，但Natasha心里一沉，下一秒箭头放出的电流就将她电倒在地。
站在城门上的人看到Natasha倒地，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轻松，他又从背后抽出了另一支箭，这一次瞄准的对象，正是Tony。
Tony看到她倒地时便心道不好，只是四处都极为空旷，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躲避，天才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也思考不出还有什么逃生的方法，他只能徒劳地挡在Nat面前。
“啊——！”密林里突然传出一声怒吼，一个巨大的绿色身影冲了出来，向城门方向冲去。
那人看到这样的情形，迅速收起了弓箭，纵身跃下城门，不见了踪影。
“嘿！大家伙！冷静，我们先离开这儿好吗？”Tony向Banner，不，是Hulk喊道。
Hulk显然还陷于怒火之中，听见Tony的声音还是不情愿地转身向他走去。当他看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Natasha时，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狰狞，他捂着脑袋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但身上的绿色在渐渐褪去。
“Banner，很高兴再次见到你。”Tony看着变回人类形态的Banner，高兴得打了个招呼。
“我们快走吧，再晚我们就会有追兵了。”Banner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将躺在地上的Natasha抱了起来，“跟我来。”
有了Banner的帮助，接下来的旅途变得顺利了许多。多年的逃亡生涯让他对密林有了很深的了解，但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有了两个高额悬赏对象，追兵始终在不远处缀着，怎么也摆脱不掉。
“过了前面那座桥，我们就到了安全区。”Banner指了指远处的那座木桥，说道。
几天的丛林生活让Tony有些适应不来，反观Natasha和Banner就显得从容自在得多。
“我去找些吃的吧。”Tony在树下短暂地歇了歇脚，就起身去寻找他们今天用以果腹的食物。
密林里很不好走，但这几天的生活到底教会了他一些东西，让他可以简单地应付一些场景。
只是眼前的场景让他也有些吃惊：本该在几天前就被处死的James Barnes昏倒在他面前，和他倒在一起的还有这个新时代的象征：SteveRogers和一个年轻人，身上的衣服被血色浸润，脸色看起来都苍白极了。
他们不该死在这里，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中流砥柱，他们是伟大的alpha。
“你想带他们走？”Banner和Natasha被Tony叫来的时候脸上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了解Tony的Natasha开口道，“那我们要抓紧了，他们在这里，说明追兵就在不远处。”
Banner对他们身上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Tony你背着那个年轻人，我带着队长和Barnes走。”说罢便变成了Hulk的样子，一手抓着一个人向安全区进发。
Tony点点头，在Natasha的帮助下将那个年轻人放到了背上。
醒过来的Steve和James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能够真的逃出生天，在向Tony他们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后，他们也告诉了Tony事情的经过。
“Bucky是杀了人，但那不是出自他的意愿，他那时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就算要对Bucky进行判决，也不该只是毫无理由地进行处决，更不该因为Bucky一人的问题而否定了所有alpha，这是错误的。”
“你知道自己刚刚的发言如果被告发的话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吗？这是叛党的言论！”
“Tony，难道你觉得你就该死吗？”Steve并没有被Tony刚刚的话冒犯到，“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这个所谓的新时代并不完美，它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完美新世界。”
“可是…”Tony看着Steve，曾经被捧在神坛上被誉为新世界最完美的alpha如今在他的面前说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Tony应该反驳他的，可Tony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现在全世界的alpha都在被通缉，连他也不例外。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被抓住后的命运，这是他在被赋予alpha的荣光之时同样加诸在身上的义务，所有人都要以维持新世界稳定为第一要务。
但他就该死吗？
是他的错还是…这个世界的错？
“Mr. Stark，谢谢你救了我！”那个年轻人找到了坐在夕阳下思考人生的Tony，向他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Tony淡淡地说。
“我也不能。”Peter坐到Tony身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被抓走，更不能让您觉得您就该死。”
“您看起来比从前憔悴了不少。”
“你见过我？”Tony疑惑地问。
年轻人的脸突然可疑地红了起来。Tony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那时也有一个男孩子，见到他会红着脸叫他Mr.Stark，最后却被这个年轻人吃干抹净。不提也罢。
“你是Tom？”
“Peter，我叫Peter Parker。由于保密规则，我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发现Tony记起了自己，Peter有些不好意思地出声道。
Tony显然也想起了这条规则。他笑起来，“你怎么会和队长他们在一块儿？”
“这个故事有点长，您愿意听吗？”
“当然，我的荣幸。”
“这要从我的父母说起了。在新世界建立之初，他们不愿意接受一个被划分了等级且不允许长期稳定关系的社会，因为他们深爱着彼此。于是他们将所有不愿意成为新世界一员的人们召集起来，建立了这个反叛组织，后来，他们生下了我。”
“没错，我不是从孵化室中出生的，我是自然出生的。我的父母从小就告诉我，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而现在却将所有人分成不同的等级，即使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幸福，但这是人为的，是虚幻的，更何况现在，要因为技术上的问题就将所有alpha都赶尽杀绝，我不能看着这个情况发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Barnes中士未经审判就轻易被处决，所以我帮助队长把他救了出来。现在，我也不能看着您去送死。”
“可是……我也是在孵化室出生，所有我拥有的天赋、声誉、财富，全都仰赖于此，它们全都是虚幻的。”
“但您拥有的信念是真实的。您救了Barnes中士，救了队长还有我，这样的您不应该成为这残忍世界的牺牲品，您要活下去。”Peter看着Tony，眼中是毫不动摇的坚定，他上前抱住了Tony，希望能给Tony一些慰藉。
Tony也回抱住了Peter，年轻人身上的朝气和坚定给了他力量。他说的没错，Tony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去送死。即使要付出生命，他也不会放弃。
“谢谢你，Peter。”Tony把自己的脸埋在Peter的颈窝里，Peter在Tony后背上轻轻拍着，眼里是满满的柔情。
“小心！”利箭凌空的声音让Peter下意识地将Tony护在了自己身下，箭矢擦过他的手臂，牢牢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该死，他们居然追到了这里！”Peter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按下了耳边的通讯器，“Natasha，有追兵，快和Hulk过来保护Mr. Stark安全撤离！”
Tony还没来得及疑惑Natasha和Peter的关系，就被Peter一把推到远处，“往回跑，千万不要过来！”
说罢Peter便迎着箭雨冲了上去。
Tony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奋力往基地跑，很快他就在路上看见了来增援的Natasha和Hulk，“Peter在那里！”他向他们招招手，大喊。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Tony罩了进去。一个身影从树干后走了出来，站到了Tony身边，正是在城门上伏击他们的那人。
Natasha眯了眯眼，“Clint，你不该与我们为敌。”
“我要带他回去。”被称作Clint的男人语气冷淡地回答道。
听到回答的Natasha偏了偏头，“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动手了。Hulk！”
Clint对于Hulk出现在这里没有丝毫意外，他迅速抽出一支箭向Hulk扔去，同时用弓抵挡住了Natasha的攻击。
“你对Hulk做了什么？！”远处的Hulk在中箭后痛苦地大吼着，绿色也在褪去，Tony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变回了Banner，冲Clint质问道。
“我要带他回去。”Clint的语气依然冰冷，用两支绳索箭将Natasha困在原地不能动弹之后，Clint走到Tony面前，将他打晕过去。
Tony最后记得的画面，是Natasha哀伤的神情，和远处年轻人战斗着的背影。
他们没有认输，我也不可以……
Tony没有想到他们根本就没有对他用什么手段来让他说些什么，这让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被带出他的牢房之后走了长长的一段路，他担心Peter和队长他们是不是被抓住了，但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了，他只能暗暗祈祷他们都平安。
再次见到光明时，眼前是熟悉的中央广场，他曾经在这里做过演讲，下面同样是乌泱泱的人群，但人们眼中不再是仰慕，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广场上鸦雀无声，周围的卫兵暂时还没有对Tony动手的打算，在看到Steve出现的时候Tony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但在Steve身后没有看到其他人，Tony感到了稍许的安慰。
“今天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Tony偏过头，小声和Steve交谈。
“但我们的信念会活下去。”Steve同样小声地回答道，Tony放下心来。
“开始吧。”远处高台上传来的声音让卫兵们将Steve和Tony围了起来，Tony看着Steve，笑了笑，彼此的眼神中是坦然与决心。
“Tony！”伴着突然响起的枪声的是Peter的声音，Tony转头，看见年轻人穿着卫兵的衣服，正站在他身边。
Tony想过这次自己可能逃不出生天，只是他从没有想到那一枪会是Peter开的。
“干得好，好孩子。”高台上的人走了下来，来到Peter身边，广场上的人早在第一声枪响时就散尽了，只有尸体还留在原地。
Peter没有说话，曾经清澈的眼里现在一片冰冷。